【六爻①镇魂】第二幕·若羌

莫辞远

“且不说其它。我已分出地魂开六爻杀阵，后问你借结魄灯——我想便是为了保住阿守的肉身。”

姜绰

“你……难道会用命魂守住徐守么？！”

莫辞远

“是。”莫辞远垂眸，“我虽不知后事，但是只要我未魂飞魄散，阿守若是出事，我的命魂一定会用来守住他。”

姜绰

“结魄灯……从不结无魂之人的魄。”

莫辞远

“是……但是，谁都无法确定阿守是否已入轮回，不是么。”

姜绰

“若……若他已入轮回，那结魄灯结出的……是你么……”

莫辞远

莫辞远眼神一散，语气渺远：“是我非我。何况……我自己都不晓得是否分出了命魂。便是分出命魂，我断然活不过八十一天。”莫辞远笑着摇摇头，“生亦或是死，于我并无区别，你又何必执着。”

姜绰

“这执念非你而起，亦不会因你而终。”姜绰看着莫辞远道：“便如同生死于你无差，然，某一日，生与死，因某事，因某人突然有了区别。”

莫辞远

莫辞远容色淡然，掌心的罗盘突然又飞速的旋转起来，渐渐的隐入他的胸口：“六爻杀阵，以吾之魂，成最后一爻变卦，使阵永成最凶之阵。今夜若此阵一破，吾之地魂也将散尽。好在邪灵被我压入此阵三千年，已然不成气候。你我——亦是缘尽于此了。”
说着负左手于身后，右手起诀，瞬间他便从姜绰眼前消失，移至一步阁内。

墨疏香

一步阁内，齐致虚依旧在蒲团坐着，听到气息的波动，微微睁开了眼睛。
两人视线堪堪对上。

莫辞远

许久，莫辞远开口道：”你是谁？找到了生门——六爻杀阵，亦是破‘念’之阵，一个人，怎会无悲无喜，无欲无求？”

齐致虚

齐致虚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，素不相识，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。听到他的问话，脸上仍写着清冷与讥讽：
“连我都不知我是谁，你如何能知晓。你又是谁？将我们引入此处，究竟图着什么？”

莫辞远

“你能看到我。”莫辞远用了陈述的语气。
莫辞远手中不断转换着法诀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：“有妖，有仙，有故人，有亲族之后，而你居然是无命之人。”
他的眼神突然发怔，语调也急速的低落下来：“无本之木，无源之水……莫家又何尝不是如此。”
“你们是被那妖邪引入此阵，区区小妖，居然妄想以命破这上古杀阵，真是妄想！”莫辞远一声冷哼，身周泛出了星星点点的萤光。
“此阵由吾而设，今日便由吾终止吧。杀阵将破，尔等自然无甚大碍。”
他宽袖一抖，周身萤光一散，往四处散去，所到之处，一切幻境化为虚无。

墨疏香

众人自庭院分散后，方又重聚。
此时何辞、柳小叶晕倒在地，不知详情；徐知非似乎有些恍惚；子晏看着无碍；姜绰确实似喜似悲，和平素纨绔的样子大不一样；齐致虚尤坐于蒲团之上，面上无悲无喜，古井无波。

子晏

见何辞晕倒在地，不禁慌张向前查看。此时眼角却突然看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，不由停下脚步全身戒备，旋即霍然转身！

“你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