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之子于归】——第三集——水芙蓉（杜冰雁篇）（下）

沙平威

“杜冰！杜……”正欲冲出军帐追杜冰，却被刘若谦拦了下来，眼看着杜冰越跑越远。心里很是着急，急忙问道“刘大夫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
刘若谦

摇摇折扇：“没什么，就是很好奇，想问你一个问题。你整日里缠着我这小徒弟儿，该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？”

沙平威

“杜冰……”心里原本一直叨念着杜冰是不是生了自己气，可是听刘若谦质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，自己并不理解什么是龙阳之好，问道“刘兄，这个……我是一个粗人，不像你们有学问的人会咬文嚼字，什么是龙阳之好啊……还有，小杜冰今天是怎么了？是不是生我气了？还是身体不舒服？”

刘若谦

“小……杜冰。”扬扬眉：“她没生病，身体好得很，就是……” 故意卖个关子：“就是等你知道什么叫龙阳之好以后，就明白她怎么了。” “哎呀，今天天气真好……在营帐中呆久了，得出去走走才行。” 朝沙平威意味深长地一笑，出帐遛弯看伤兵去了。

玉芷馨

第十九场：
角色：杜冰雁、袁不屈、沙平威

沙平威见刘若谦离开，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于是回到主账，去问袁不屈。

袁不屈

夜幕降临，中军帐内犹自亮着灯火。
卸了盔甲，换上一身常服的袁不屈仍未就寝。此刻，他双手撑着案桌立着，目光定在案上平铺的地图前。
地图画的很是详细，道路，大漠，城池，村落，乃至于细到几棵树，几个坡，都一一被标注了出来，从批注的笔迹来看，地图大半的细节并非制图者最初所制，倒像是被人不断的修改而成。
而地图最引人注目的，莫过于地图上插着的一根根竹签了，竹签的另一端绑着或红或蓝的布条。一眼望去，红色居南，蓝色居北，如两只蓄势待发的军队，针锋相对，而又犬牙交错，构成一幅错综复杂又暗藏杀机的战局。
从房丞相的得意弟子到久经沙场的战将，已记不清从何时起，在军务之余，袁不屈养成了看地图的爱好，一看往往便是一个晚上。 军中将士都知他有这嗜好，大多数人只当是百无聊赖时的弈棋之趣。

沉吟良久，袁不屈从地图上拔起了一根红色竹签，缓缓的要向蓝色竹签中一处空当插下，又在半空停住。片刻之后，袁不屈叹了口气，将红色竹签插回了原处。
棋子木头做，输了从来过，袁不屈是没有弈棋者的胜负泰然的洒脱的，他很清楚手中的每一根竹签，便是成百上千年轻的生命，一着落错，便会是血流成河。

然而落子谨慎，却并不代表袁不屈是个保守的将领。当今圣上是个进取的明君，他是不会器重一个守成无功的将领的。袁不屈可以在各种告急催战文书如雪花般飞至的战况下按兵不动，但若一动，必定如他所率军名——鹰一般，将敌人瞬间撕成碎片，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。

自古兵戈乃凶器，圣人不得已而用之。
房相给就任边关守将弟子临别时短短的赠言，成就了如今威震边关的定远将军。
战迟，是为速战，阵退，是为军进，动兵，是为止戈，用兵之道，大抵如此。

沙平威

入夜，沙平威独自一人在营中散步，心中一直在琢磨什么是刘若谦的话

“什么是龙阳之好？”喃喃自语，不知不觉来到了军中主帐，主帐内灯火明亮。

“袁大哥，还没休息啊。唉！我可以问问见多识广的袁大哥！对，袁大哥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”说罢，便走到帐前向里面道“袁大哥，平威求见”

袁不屈

黑鹰军中，就属沙平威与袁不屈私交最好，他也是少有的无需通报便能直接进入袁不屈营帐的人。站岗的军士见是沙平威，对他敬了个礼便让他进去了。

沙平威在账外通报时，正在地图上丈量着什么的袁不屈便已听见些许声音，待他进了帐，袁不屈并没停下手上的事，头也不抬问道：
“什么事？”

沙平威

“怎么大哥还没休息啊？”进入军帐，见袁大哥并没有抬头，顿了顿问道”我来是问大哥一件事，这什么是龙阳之好啊？”

袁不屈

袁不屈并不喜欢思考的时候被打断，因此只要不是什么紧急军情，他会晾着对方，直到把正在思索的问题理清——这是时常发生的事情。
只是这回沙平威问的东西着实有些匪夷所思，实在让袁不屈很难忽略。抬起头，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沙平威：
“谁跟你提这个的？”

沙平威

袁不屈是自己的大哥，对这位大哥沙平威倒也没什么隐晦，便将这几日所见一一道来
“噢！是这样的。大哥，这军中有一个小伙子，长的眉清目秀的，咱们当日还在马贼手底下救过他。没想到他拜了刘大夫为师。那日，我见有几个军医欺负她，便好心帮助了他，还认他做了小弟。你想啊大哥，我也好不容易收了小弟，自然就对他多以照顾，可不知为何今天我去给他送吃的，小老弟他就生气了.....而且刘大夫还说我有龙阳之好？这到底什么是龙阳之好啊？”

袁不屈

袁不屈心中有事，偏生又听沙平威扯这一大堆，摇头苦笑一声，半是不耐烦，半是哭笑不得：
“龙阳之好，就是男人爱上男人！你大概是对你那小弟太好了。“
双手抱胸，瞧着沙平威：
“我说，吃饱了撑着的达官贵人，文人墨客好这口也就算了，你不会也真有兴趣吧？”

沙平威

正倒了一杯水喝，闻听袁不屈之言，差点喷了出来，气的暴跳如雷“姓刘的这么说我？我只是因为有人在欺负小杜冰，我做哥哥的保护他。大哥，你评评理，姓刘的他不也对杜冰好？他也有龙阳之好！”

袁不屈

“得得得, 这事我评不了。”
眼见着沙平威来了性子，袁不屈自然是没心思也没兴趣跟他探讨这个，伸手示意他消停。
“你一堂堂的将军，跟一看病熬药的计较什么嘴上的便宜，做你自己就行。”
“好了，若没什么其他事，回去吧，时间不早了...慢着！”
袁不屈突然又叫住要离开的沙平威：
“明天一早，你到斥候营带几名轻骑，去这儿侦查一下。”
袁不屈对着桌案上的地图，指尖点着的，却是地图之外，距离地图边缘约莫半尺的地方。
“把这一带的地形弄清楚，尤其是注意道路上车辙的痕迹，算算时间，应当是敌人运粮的时间，看车辙的痕迹，能够判断出运粮的规模，也就能推演出敌人的大概兵力。这一带已是胡人的地盘，小心谨慎，探清了速速回报！”

打发走了沙平威，袁不屈原本的思路也就断了，信手抄起几份待批复的信件，一览过去，或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，又或是各处驻军无伤大雅的军情，少有让人精神振奋的喜讯。袁不屈批阅了一阵，只觉心情烦躁，撇了笔，披上一件披风，便信步走出营帐散心。

玉芷馨

袁不屈处理军务渐渐到了夜半，心思烦闷，他出帐散步，渐渐走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，听到水声……